片。周遭幽幽冶冶散发着夜来香,陆司淳站在花枝下,长身玉立,旁边晕黄的景观灯光将他清隽的影子拖得老长。
余生礼貌与他告别。
他温文一笑,说:“记住我的话,以后别叫姐夫了。”
“不叫姐夫,那叫什么呢。”余生懒懒抬眸,忽然盈盈笑开,旁边花枝摇曳,被灯光影影绰绰打出一道寥落的影子,就落在她水一样的眸心。
不待陆司淳回答,她蓦然转身,不理解地问:“一直都叫你姐夫,为什么现在突然不叫了?”
“枝枝——”他拽住她纤细的皓腕,说:“因为不适合了。枝枝,我并不想做你的姐夫,也不愿意总是以姐夫的身份
来照顾你。”
余生脚步一滞。
沉默一晌,她回眸来看着他,眼前的男子,清隽而温润,其华灼灼。旁边景观灯的光线浅不盈尺,一丝一缕,萦萦绕绕攀到他身上去,勾描出他挺拔颀长的身姿,翩翩如玉。
便问:“那叫你什么?”
“司淳,唤我司淳。”他温柔地看着她,声音也像笼入一团*的水中,软软柔柔传进她耳中,拨动心弦,酥酥麻麻的。
“好。”余生斟酌一晌,到底点了点头。
陆司淳抱了抱余生,余生实在是瘦,纤柔单薄的身子依偎在他怀里,恍若无物,只有骨架子,纤纤腰肢也不盈一握。他正在惆怅间,余生嗅了嗅他的衣襟,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说:“快回去洗澡吧,一身的火锅味。”
他方才还温润的眸子,这会已变得阴云密布,黑了脸,便说:“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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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司淳回到自己住的公寓之后,他在地下停车场泊好车,便坐电梯上了自己的私人空间。32楼,200平米的复式小公寓,360度的全景景观落地窗。打开门,他摸着黑走进房间,正打开灯,想褪去白色丝质衬衣,去浴室把周身的火锅气息洗掉,就被吓了一跳。
原来偌大黑暗的房间里,还有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是Chloe。
她松松垮垮地穿着他的白色衬衣,下面光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底.裤。衬衣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里面黑色文胸若隐若现,露出几点妙曼春.光。她正抽着烟,嘴里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雾,脸上的神情也寥落不堪。
见他冷冷看着她,她伸出染了大红蔻丹的指甲,掐掉烟蒂,说,“Osborn,你回来了。”
他没有说话。
她将烟头搁在透明的烟灰缸里,站起身来,慢慢走近他,一身的酒味扑面而来,让他微微皱了眉头。她暧昧地瞅了他半晌,醉眼如丝,忽然抱住他,轻轻瑟缩进他的怀里,“Osborn,我不想离开你。”
“对不起,Chloe。”他没有推开她,却僵直了身体。
“为什么……”
她在他怀里委屈地哭了起来。他到底是她深爱的人,而且是铭心刻骨的爱,这三年来,她全身心地为他付出,如今,他竟然为了一个什么都不如她的女人,要将她抛弃。她想不明白,也委实难以放下。
“没有为什么,Chloe,不爱了就是不爱了。”陆司淳抬起手掌,轻轻摩挲她颊侧细发。
“可是我放不下你。”
她满眼是泪地望着他,踮起脚尖,就要来吻他。陆司淳转过脸,不动声色地躲过了她那个吻,“对不起,Chloe。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陆司淳……”她吻了个空,颓然站在原地,攥紧他衣襟的细长手指也渐渐松开了,在空中划过一道苍白的痕迹。
他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疏离生分让人心碎,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她,褪去腕表,一颗颗解开衬衣扣子。
“那你离开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余生?”她依旧不肯罢休,执意要知道答案。
“Chloe……你现在应该好好准备拍戏的事。我的女主角,你是最美最优秀的,不应该在这里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哭泣。”话毕,他转身便进了浴室。
听见浴室门咚地一声关得紧紧的,Chloe徒然大笑出口,竟笑出了眼泪。周身无力,她蹲下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凌乱的黑长卷发盖满单薄的肩。
到底忍不住捂住脸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