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房间凌臻靠坐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破窗而入的凌清。墙壁上的钟表显示现在已经凌晨五点了,临近夏天,连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微微亮了。
“阿臻?!”似乎没想到自己一进门就会遇到这种状况,凌清还剩一只脚露在窗户外面,迎着刚刚泛白的光线,看着脸色比漆黑的夜空差不了多少的凌臻,一时之间连动都不敢动了。
“没错,就是我!”凌臻回了句,茶色的眼珠却仍旧一动不动。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凌清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句了。一只脚两只手撑在床沿上,还有一只脚掉在外面,整个姿势难受得紧,凌清却连动都不敢动,更不敢问那个明显在生自己气的人为什么突然又回来了。
不是说要在家里住一晚的吗?就是因为他说会回家住一晚,就因为这样,自己才想趁着他不在的时间将那事做完,然后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的,想让他原谅早上的事情,不要生气,不要理自己。
只是看阿臻现在这副样子……似乎更生气了。
凌清低垂着头不敢说话,凌臻却越想越怒。不过就是早上不轻不重地责备了他一句,这人就敢趁他不在家给他来个夜不归宿,那要是以后这人真做了什么让自己不满意自己骂了他,甚至打了他,他是不是就要给自己叛出师门了?!
自己当初看中的是他的全灵之体没错,不过符门上千年的历史就没有这么脾性大的弟子!
凌臻阴沉不定地看着仍是一语不发,连句解释都没有的凌清,只觉得自己心底的火气越烧越旺,他也是个脾性大的,最终所有的怒火都化作了一句话:“想走你就走吧,这地方你既然不想呆了我也不会强留!”
听到这句话,凌清终于抬起了头,漆黑的眸子里面满是不可置信:“你要我离开?”真的不要自己了,真的要自己离开?
话刚说出口凌臻就后悔了,眼前这个年岁比自己还要小的青年是把自己当做唯一归宿的那个人,是能只身为自己抗雷的那个人,要他再说一遍让他离开的话他是再也说不出口的,甚至连对视凌清那双包含失望和伤心眼睛的勇气都没有了。这一次,是他率先转移了视线。
久久听不到凌臻的回答,最后那人甚至连看都不再想看自己了,凌清知道自己已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或许……
或许把自己这几天出门去干了什么给那人说出来的话想必就能让那人原谅自己吧?可偏偏那样的事情自己却根本就无法说出口,又或许……真的全部说出来,那人更不会理自己了。
凌清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人心硬得连看都不看自己的人,思忖了再三,蠕动的双唇也只是喊出了一句极其沙哑的一声:“师父。”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见。这是那人最喜欢自己对她的称呼,却也是自己最讨厌的。
凌臻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那人说了句什么,转过头来却只看见那人双手在窗沿一撑,整个身子就落了下去。纵使知道凌清天生就有飞檐走壁的技能,这一幕还是将凌臻吓得够呛,急急就跑到窗户边趴着窗沿寻找那人的身影。
凌清的身影凌臻没有找见,却看到了让自己无比震惊的一幕。错综复杂的红线缠绕在这座病房的楼层的外表上,固定红线的桃木符镶嵌在石壁里正发着红光,在还只有微光的凌晨格外耀眼。
凌臻顺着红线的朝向一步一步查看整个阵法,最后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这就是病房那个聚灵阵的放大版?!”一旦阵眼处的那枚灵符开启,整栋VIP住院楼就真成了名符其实的聚灵楼!
凌臻刚这样想着,就看见整个阵法红光一闪,缠绕在病房表面的红线便已经消失不见,而同时,空气中的灵气却突然变得浓郁了起来——阵法已经启动!
照这个阵法的脉络来看,整个阵法的阵眼处应该是在楼顶,所以……凌臻急忙抬头往楼上看去。凌清果然就在楼上,刚往阵法中灌输完灵气的身子摇摇欲坠,为隐匿身形而特意穿着的黑色衣服更衬得整个脸色苍白如纸。
凌臻看过去的时候凌清正好也朝着这边看了过来。这是第一次,凌臻觉得那人是那般的脆弱,脆弱到似乎只要他再稍微一句重点的话,那抹摇摇欲坠的影子就会立刻像断线的风筝立即从楼上摔下来,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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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臻的心更紧了,忍不住伸出手,一直说不出口的挽留话语瞬间冲口而出:“下来,阿清!只要你以后别再动不动就出去,我就允许你继续呆在我身边。”
听到凌臻叫自己下去凌清脸上顿时一喜,双手攀附着顶层的楼沿就准备回去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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