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恩典。”戚夙容平举圣旨对景王行了一礼。
“先别忙着谢。”景王背手而立,“你之前所请,朕已经为你完成了一件,至于第二件事嘛……”
戚夙容猛地抬头,用期待而小心翼翼的眼神望着景王。
“朕派人调查时,在野地发现了顾家几名护院的尸体,从凶手杀死的手法,大致能够判断出是何人所为。”景王看向戚夙容,徐徐道,“凶手与那位顾公子无关,却与你有怨,你可猜出一二?”
“与我有怨?”戚夙容微微一愣,在她嫁给顾锦云之前,与她有怨之人不过几名深闺女子,但尚不至于怨到除之而后快的地步吧?若真有杀心,那么戚夙容唯一能够怀疑的只有骆妍依,她父亲乃刑部尚书,暗中培养了不少死士。如今景王登基,八王爷带着骆妍依外逃,而骆妍依的父亲则被收押在天牢,等候处置,不知那群死士去向如何?
戚夙容心中虽有数,却不能明言。景王或许心胸豁达,但作为上位者,都很忌讳臣民掌握太多不为人知的情报。
她思忖片刻,回道:“民妇猜不到,还请皇上明示。”
景王盯着她看着半晌,笑道:“你说猜不到,那便猜不到吧。那群凶手行凶的手法与骆家死士一般无二,但动用这群死士的人,却并非骆家女,而是封湛的夫人柳氏。”
柳倩儿?戚夙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为何要下此毒手?”
“这个,朕就不清楚了。”景王继续道,“那群死士全是哑巴,若非其中一人略通文墨,朕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那皇上可有问出我夫君的下落?”
景王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看你从入殿开始便镇定自若,朕还以为你天性如此,如今问及你夫君的下落,方才露出几分真性。”
“皇上见笑了。”戚夙容垂下头,暗自郁闷,明知道别人心急,还故意吊人胃口、左顾而言他,很好玩吗?
“那名死士倒是交代了一些事情。”景王说道,“他们的目标原本是你,但截住马车后,却只发现了你夫君,双方冲突,你夫君趁乱逃跑,自此下落不明。朕派人沿途排查,最后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从衣袖里拿出一块玉佩。
戚夙容双手接过,表情有些激动,这块玉佩正是顾锦云随身携带之玉,上面雕刻的图案是顾家商行的图纹。
“皇上,这块玉佩从何处寻得?”
“一家当铺。”不待她发问,景王又道,“将它当掉的人乃弱水村村民,你家夫君被他们所救,但只住了几日便离开了。”
“离开了?”戚夙容愣神,“去了何处?”为何不回家?而且两年来杳无音信。
“恐怕离开并非他的本意。”景王踱到一旁的雕花椅上坐下,“据村民所言,你夫君当时不仅身受重伤,而且身中剧毒,昏迷不醒。”
“那他是如何离开的?”
“他是被一队路过的西域商旅带走的。”景王说完,发现原本急切的戚夙容反而平静下来,心下奇怪,问道,“你不担心你家夫君的安危?不怕那群西域商人图谋不轨?”
戚夙容笑道:“谁会对一名生死垂危的人图谋不轨?相反,民妇还很庆幸,带走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西域人。”
“为何?”
“因为我夫君身上中的是西域奇毒,唯有西域人可解。”
“那你又怎知那群西域商人中恰巧有能够解此奇毒之人。”
“如若没有,我夫君如今恐怕已经埋尸弱水村,而不是被他们带走。”
“哈哈。”景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眼前的女子果然没让他失望,心思细腻,冷静沉着,始终保持着清晰的判断力。几年历练,便能让一名弱女子成长至此吗?
“接下来,你是不是打算去西域寻人?”景王问道。
“是的。”锦云两年来未曾与家里联络,不知其中有何变故。戚夙容相信他还活着,但很难说他身上的剧毒不会对他的健康造成损害。
“如此,那朕也有件事要托付于你。”景王收敛神色,一脸认真。
“皇上有何吩咐?”
“朕日前收到消息,西域有几个部落对我国边境虎视眈眈,但并不确定哪些部落在暗中谋划。所以朕希望借助你顾家的商脉,去西域各族探听一下。”
原来这便是景王今日秘密召见她的目的所在,难怪特意允许她身着男装前来面圣。西域有四五十个部落,大多与尉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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