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一开始还不明白,随即回他,“来的人都死了,没有逃跑的。”
郭搏雄道:“我不是说有逃跑的。
你仔细数数人数,建宁那么多人的军队,怎么可能才派这点人来搜捕我们?
明显他们是做了分组。
眼看现在就要天黑了,那些派来搜我们的人一定会陆续返回。
到时走这条路的人一个都没有回去,敌人自然摸清了我们逃跑的路线。”
他说这番话时,庄贤也在一旁听着,闻言开口道:“我不怕他们追来,我要的就是他们都追来,那样最好。”说完,甩掉长剑上的血迹,收剑回鞘,“程思城的部队不会在晚上冒进,因为他们不熟悉此处的地形。今晚我们可以好好睡上一觉。”
郭搏雄的猜测非常正确,入夜之后,程思城坐在火堆旁,听一个军官给他汇报白天探路的结果。
“此处地势极为诡异,到处都是陷阱和毒泉。派出去探路的队伍,没有一队找到出路,且多半回来的时候,都有损伤。有一队人,甚至一个都没有回来。”
程思城本来听得眉头深锁,忽闻此间,浑浊的老眼,立马变得灼亮起来,“可还记得这队人走的何处?”
“记得。”
“好!”程思城道,“看来他们就是从这条路上逃跑的。一个都没回来,正说明他们遇上的……是敌军!”
他捋着胡须道:“走不出去,那我们就跟在他们后面走。让他们给我们带路,走出渡口。”
程思城老谋深算;庄贤也极为精明。
敌人全歼之后,他并未安排队伍再往前进,而是原地休息。
刘戎实在太困了。他们一说不走,刘戎立刻走进一个低矮的山洞,一倒下就睡着了,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炊事班的士兵发给江英杰一个窝窝头,江英杰拿在手里,左看右看,下不了口,肚子又咕咕直叫。
坐在他旁边的苟胜,大口大口吃完了自己手中的配给粮,看着他哼笑,“大少爷吃不下这等粗食吧?不吃不如给洒家,别浪费!”说着,就要伸手去抢。
江英杰自知打不过他,见状赶紧将窝窝头一口咬下一大半,含在嘴里,腮帮子弯儿都转不过来,“看什么看!本少爷吃饭,喜欢酝酿一下……”
“啧啧啧……”史隘乾从旁走来,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的二人,对江英杰道,“我家主公也是个小少爷,老朽从没见他挑三拣四。一向是老朽煮什么,他就吃什么。哪像你?一身的臭毛病!”
江英杰听完,眼睛瞪得宛若铜铃大,“啪叽”一口吐出嘴里的食物,好似受到了侮辱,“你居然敢拿我跟太监比……岂有此理!气死我了……”
他“太监”两个字刚一出口,史隘乾和苟胜即刻各自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看傻丨丨逼的表情,纷纷走开了。
“他来来回回就知道说这句,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不是?亏他白有一个好出身,一点文化都没有。难怪刘十七不喜欢他。”
江英杰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恨恨指着他俩走远的背影道:“你们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你们家主公,他就不是个男人!”
结果他话音刚落,就看见刘戎独自一人走进一个山洞里,再没出来,像是睡觉去了。
江英杰手摸下巴,旋即开始坏笑。
又过半个时辰,周围吃饱饭的士兵,都开始或躺或靠,进入了梦乡。就连苟胜和史隘乾,也都各自睡着了。
江英杰蹑手蹑脚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路偷偷摸摸地跨过地上熟睡的士兵,往刘戎所在的山洞口走去。
“哼,死太监!本少爷这就去扒了你的衣服,让你无所遁形!”
眼看他马上就要走进山洞,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要干嘛?”郭搏雄站在他面前,定定直视他的眼睛。
“没什么……就是想去撒尿,哈哈哈……”江英杰挠挠后脑勺,发出几声干笑。
郭搏雄面无表情,“要撒尿到那边去,这边有人在睡觉,不嫌臊着别人。”
江英杰装傻充愣,“谁会在这种地方睡觉啊?你可真逗!好好的开阔地不睡,跑到山洞里睡,又阴冷、又潮湿的,也不怕伤风?”
他话音刚落,郭搏雄身后又传来另一个人的嗓音,“我就爱在这种地方睡觉,怎么?你有意见?”
江英杰举目一望。
谢瑜掀开枝桠,从山洞口旁边的树丛中走出来,皱眉盯着他。
“好,我服了你们……我去那边。”
江英杰临走,兴致阑珊地挑了挑眉,又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洞口处的两个‘门神’,径直嘀咕,“一个两个都有病么?这么重视那个太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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