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监?”
刘戎这一夜睡得挺沉,以至于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谢瑜不知几时进了山洞,靠坐在自己旁边,闭目打盹。
刘戎见他黑眼圈深陷,面颊都清减了许多,像是连日来,也未曾得休息好。
刘戎不忍吵醒他,轻手轻脚地起身,往外走,结果到了洞外一看,郭搏雄靠坐在山洞口,像个守门员。
刘戎原本以为,他也在睡觉,结果仔细一瞧,发现他眼睛是睁着的。
刘戎忍不住好奇,蹲下去,小声询问:“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现在天才蒙蒙亮呢。”
郭搏雄笑得淡然,眸光之中,有苦涩,也有少见地温柔,“自从蓟城一役,我不喝酒,晚上都睡不着觉的。你不必为我担心。”
刘戎想起他之前说的往事,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按住他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郭搏雄便也用手拍了拍刘戎扶在他肩膀处的手。
两人用无声的动作,传递着彼此明白的心意。
另一边,程思城的部队,今天起得也很早。
天还未亮,他们就各自整理好队伍,声势浩大地朝刘戎他们逃跑的岔路口,分批进军。
结果刚走到刘戎他们曾经走过的‘一线天’时,就出问题了。
“为何前边如此久都不见动静?”程思城骑在马上,问旁边之人。
阿彪道:“我过去看看。”
他还未及动身,前方奔来一个传令兵。
“报——!”
程思城扬鞭一指,“讲!”
单膝跪地的士兵道:“启禀主公,前方道路狭窄,辎重和粮草都过不去,需远路绕行。”
这下军官和谋士们都炸了锅,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程思城沉着冷静地想了一会儿,“绕的远路探出来了吗?”
“探出来了,不过得绕一个大弯儿。”
程思城对身后的谋士和军官道:“我们去前边看看。”
说完,众官员一夹马肚子,来到一线天的入口处。
程思城仰头看了一会儿高处,又眯眼远望一线天的尽头,捋须思量。
跟他一同前来的众位官员,也都各自观望着,议论纷纷。
阿彪走近跟前,对程思城道:“爹,此处凶险。若我们进去,敌军从上面倾砸大石,我们会避无可避,甚至连还击都做不到。”
“嗯……”程思城道,“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不如还是绕远路吧,远就远点,稳妥些。”
“唉……也只能如此了……”程思城叹息一声,算是答应了。
于是他们只好离开一线天的狭窄近道,绕到刘戎他们挖坑的大路上行军。
结果一天下来,大部队只走了三、四公里。
后勤和辎重的队伍,差点被刘戎他们挖的坑给逼疯了!
走两步就掉进坑里,那么重的板车,费老鼻子劲,刚一抬出来,另一个轮子又陷进去下一个坑中。
黄昏时分,后勤队长直接跑到程思城面前发火了,“这路没法走了!必须得修路!”
谋士道:“若要修路,起码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到时敌人可就跑得远了,我们从何找起?”
“我不管!要追你们追去!老子不追了!今天一天,老子的兵就光他妈抬车了,什么事都没做成,还累个半死!”
阿彪道:“要不让后勤先留下,我带昨日派出去的兵,往前搜捕,见着敌人,抓一个知道路的回来。”
程思城道:“你怎么判断抓回来的敌人,说的一定是真的?万一他故意指一条错的路,我军岂不是要被一个俘虏,在此耍得团团转?”
一个文官道:“这也不成,那也不行,到底该如何是好?总要有个方案吧!这么耽误下去,我军的粮草,恐怕有些令人担忧啊……”
一个武官道:“要不放程狼出来?”
他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是一愣,继而异口同声地说:“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程思城和阿彪彼此对望一眼,没有吭气。
谋士惊恐道:“他是个危险人物!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放出来!搞不好还会误伤自己人,得不偿失!”
他这句话好像说进了好多人心坎里边,只见周围许多官员都开始附和和摇头叹息。
“是啊……此人不能放……”
“绝对放不得啊!”
“唉……明明是个人才,偏偏不能用……驾驭不住啊……”你正在阅读,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