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花纹交相辉映的大理石坐落在客厅的正中间,若有似无的脚印交错在排列在两侧,从小到大的规律性明确地说明了这些脚印是被人故意而为。最大的脚印与孔祥目前的脚号正正相贴,其破坏者似乎不言而喻。
可见,孔祥这个“破坏王”的称号是由踏踏实实的武力值来做基础的。
黑白大理石前是一张不足两米长的不锈钢桌和一整套的实木椅,与众不同的家具材质搭配起来竟然有种诡异的和谐。
而此时,在不锈钢桌上前只有两个人在享受晚餐,小的那个在狼吞虎咽,大的那个在细嚼慢咽。
孔祥虽然刚刚六岁,饭量却是他二哥孔伟的整整两倍。等两人都放下筷子的时候,孔祥的桌上已经摞了四个碗,他的眼睛还盯着锅里剩下的米,蠢蠢欲动。
“你再吃,真成猪了。”孔伟擦擦嘴,盖上锅盖。
“吃饱饭才能长个。”照顾孔祥的老姨妈把锅里的最后一点米刮给了孔祥。
孔伟气闷,个子是他永远的痛。
老姨妈像拍孩子一样拍拍孔伟的背,笑道:“二十二,窜一窜。”
孔伟盯着老姨妈手上的牛奶,接过来,闭着眼,捏着鼻子,往嘴里灌下了八百毫升的牛奶。他心里琢磨着,再过五个月就二十二了,他还是有希望的,说不定,能窜过了一米七,他爸他妈都过了一米七五,没道理他一米七这个坎儿都跨不过去。
二哥的忧伤,孔祥打小就懂,他说话还没利索的时候,就已经学会了在二哥面前明智地避开一切跟个子相关的话题。其实依他来说,二哥就是被脑子压的不长个,整天的想东想西的,全部的营养都用来张脑子了。
话说,在孔家,老姨妈还是最待见孔伟,现在孔伟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发自内心地劝慰道:“你这样就正好。”显然,老姨妈的审美观还停留在她那个白面书生年代。
对于老姨妈的话,孔伟只敷衍地扯了扯嘴角。
“二哥,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孔祥作为家里的老幺,上头有四个哥哥。跟他最亲的是二十八岁的大哥,他把孔大哥当爸来用的。
“又惹麻烦了?”孔伟估算着,距离上次的被揍屁股已经一个星期了,孔祥又到了记吃不记打的时间差了。
“这次绝对没有!”孔祥举着手发誓,上次太丢人了,他都已经五岁了,还被扒掉裤子吊着打,太有损他大男子汉的威武霸气了。
“那你找大哥什么事儿?”
“我就问问大哥啥时候回来。”孔祥的眼神飘忽着,手上扣着桌子沿。
“你不说啥事,我就不让大哥回来。”孔伟对这个他瞅着长大的小弟太了解了,看着小弟这幅难得的扭捏样,心里越发好奇了。
孔祥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从凳子上跳下来,横瞪了孔伟一样。
“别想威胁我,我知道大哥的电话,问你是为了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孔伟顺手拽起孔祥的领子,“啥叫给脸不要脸,几天不揍你,你就胆儿肥。”
孔祥蹬蹬腿,眼睛上下扫了下孔伟的细胳膊细腿,满不在意地抽抽鼻子。
“想揍就赶紧地揍,揍完我还要跟大哥打电话。快点。”不是他鄙视二哥,实力摆在那里,跟挠痒痒似的。
孔伟被气笑,把孔祥扔到沙发上,拍拍衣角上被蹬到的灰尘,“你行,我不揍你,有本事,你自己跟大哥打电话,看大哥接不接你的电话。对了,忘记告诉你了,大哥正在开密闭会议,手机不在身上哦。”
孔祥从双腿一使劲儿,从沙发上翻了个跟头下来,“你贱兮兮的样子,跟李剑特别的像。”
孔伟转身进厨房,跟老姨妈说起最近天气干燥,适合吃些瓜果蔬菜,肉类蛋类还是避开的好。
孔祥不信孔伟的话,啪嗒啪嗒地跑到书房中,踮着脚尖够到电话中,反复地想了想,不太确定地按着号码。
在幼儿园的雪影,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儿童手机上的号码沉默了三秒中,直接挂掉。
只想了一声就被挂掉,孔祥挠挠头有些发懵。难道他记得号码不对?
孔祥换了挨着个地换着数字,不是被对方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就是被对方有礼貌地挂掉,或者被闲的发慌的陌生人调笑一番。短短的几分钟,他感觉他经历了整个的人生。
“二哥,说真的,不开玩笑,我找大哥有事。”孔祥负荆请罪,拿着搓衣板跑到孔伟房间,搓衣板一放,两腿一弯,一声闷响,孔祥踏踏实实地跪在了搓衣板上。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孔伟见惯了孔祥这种装老实的样子。
孔祥刚出生力气就大的吓人,刚开始家里人不敢轻易地抱他,等发现他皮糙肉厚不怕摔后,才有人愿意抱着他走来走去。孔伟很确定,这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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