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池含笑颔首。
周少瑾说话都结巴了,道:“皇上……又是送药……又是送人的……这可怎么好……”
程池安抚般地抱了抱她,低声道:“这件事等会我再和你说,你不要漏了口风。”
等会他还要去侍疾。
周少瑾木木地点了点头,道:“我谁都不会说的……”
到底年纪小,经不起惊吓。
程池笑着叹气,把她搂在怀里亲了又亲,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见她脸色大好,这才去了程劭那里。
周少瑾无奈地苦笑。
既然二叔父敢做,程池也说没事,她还是别管这些事了。
二叔父没有病,到底是件好事。
去煎药的时候她就没有之前那样用心了,想着这药不是倒掉了就是被糟蹋了,她在炉边一面想着心事一面摇着扇子。
二叔父应该不会和太医院的御医勾结吧?
那他是怎么瞒过那些御医的呢?
二叔父为什么要装病?
是怕知道太多的皇家丑闻避嫌吗?
可他诏书也写了,案子也查了,这个时候避嫌,太晚了吧!
还有那个常姑姑。
皇上仅仅因为关心二叔父才把她赐给二叔父的呢?还是二叔父有所异样让皇上有所查觉,把这位常姑姑安置在二叔父身边,名为照顾实为监视二叔父呢?
上次她和程池推测前世的事,她就怀疑前世程家被灭族之事可能和二叔父脱不了关系,常姑姑的到来,是不是预示着事情已经开始了呢?
可惜她前世不知道程家是怎么被抄的,也不知道皇上是否赏了个常姑姑给二叔父……真是伤脑筋啊!
她耳边就传来了春晚的惊呼:“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周少瑾低头。这才发现煎药的药罐子咕噜噜地吐着水泡,药都溢了出来。
春晚忙提揭开了药罐的盖子,道:“太太,这药得文火煎。还好发现得早,还剩三分之二的水。”她说着,犹豫道。“太太,要不我们重新再煎一副药吧?”
知道这药程劭不会喝,她还煎什么煎啊!
周少瑾想到今天众人的奔波,心里就不由地发憷。
她支支吾吾地道:“现在改文火煎好了,不过是药汁少点,少了一副药又要去补一副,太麻烦了。”
这样会不会对二老太爷有些不敬?
春晚有些困惑。见周少瑾又开始发呆,不好多问,封了半边的炉子,慢慢地煎着药。
闵葭走了过来。
她道:“小婶婶,您去歇了吧!这里我来照看好了。”
“不用。”周少瑾笑道。“有丫鬟婆子在旁边看着,我也不过是坐在这里打打扇罢了。你们轮了下半夜,现在的天气慢慢冷了起来,一夜不睡太熬人了。你还是回去歇会吧!二叔父这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现在就休息不好,以后怎么办?”
闵葭看着她平静无波的面孔,眼神有些复杂,过了好一会才轻轻地“嗯”了一声。回房去了。
周少瑾继续给药打扇。
闵葭也不过是个寻常普通的女孩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并没有什么错的。要说错,只能说是命运作弄人。
她在心里感慨。
程池到了半夜才回来。
陌生的环境,没有了程池,周少瑾根本睡不着。
她找了本书,一面看书,一面等着他。
听到动静,她披着衣裳就迎了上去。
见周少瑾一直等着他,程池心中生暖,任由周少瑾服侍他洗濑了一番,两人上了床,熄了灯,如前些日子般躲在被子里说着悄悄话:“二叔父告诉我,皇上一直在查那催情香的来处。二叔父因要协理礼部举办丧礼,韩丁却一直在暗中查着这件事。前两天韩丁悄悄来找二叔父,说事情再查下去,就要牵扯到五皇子身上去了,他吓得半死,求二叔父给他出个主意。二叔父让他索性一查到底,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由皇上作主。韩丁感激地走了,二叔父却担心皇上最后还会把这件事交给他,索性就装起病来……有些事知道了可不是件好事!”
周少瑾听着心怦怦地乱跳,手不由按住了胸口,担心地道:“常姑姑不会看出端倪来吧?”
“不会!”程池说着,轻笑了一声,道,“晚膳后常姑姑就在二叔父的内室服侍,二叔父眉眼一动她就知道二叔父要什么东西,连二叔父都很惊讶。我瞧那样子,不像是只和二叔父见过几面的人。”
周少瑾顿时来了兴致,道:“你说,二叔父会不会把常姑姑留下?”
“那是长辈的事。”程池笑道,“不管二叔父怎么想,他老了有个伴我觉得也不错。至少阿宝和阿仁有人照顾了。”
周少瑾小声地笑,钻到了程池的怀里,四脚紧紧地缠住他,安稳踏实地道:“那我们快睡吧!明天肯定很多人来探望四叔父。你明天要进宫去代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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