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子好利的言辞!
她竟然看的这样清楚,可是,她却不担忧她母亲的安危了么?怎么一副不在乎的态度?
高陵王不知道,席慕烟就是这样一个人,越是关乎她重视的,她所表现出来的越是淡漠。
因为只有如此,她才能更加的冷静理智。
“难道小姐竟然不担心,万一家师心急了……”
若是相怀明心急了,提前开始了他谋划的事情,到那时,即便他们找到了那个地方,却是已经迟了!
席慕烟微微眯起眼睛,她虽然因为高陵王对相怀明这个师父的心意有些欣赏,可那得是事不关己的情况下,现在牵扯到了自己人,那还有什么说的,绝对胳膊肘朝里拐。
“我还是那句话,高陵王莫不是以为,我父女便没有能耐找到那个地方?母亲那样的身份,身上带着些东西再正常不过了,高陵王觉得对否?”
席慕烟虽然话说得含糊,可是意思却不含糊:我氤氲府里什么宝贝没有,我母亲身份重要,虽然身体不好,可也曾经是个厉害的修士,岂能没有两样防身的宝贝?说不定,她身上便带着能够定位的宝贝呢!更也许,父亲至今没有把人带出来,却是别有心思。
高陵王自然明白,只是见到席慕烟这样强硬的态度,他心里却开始打鼓了,莫非那席沛然真的是这样打算?
想到席慕烟身份暴露时的姿态,他心中疑虑更重,若是事实果然如此,那自己的消息,便是可有可无的了!更无法为师父请得这样一个承诺……
想到席沛然那护短的性子和素来强硬的姿态,高陵王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不靠谱了,虽然席慕烟是那位喜爱的女儿,可是这种妻子女儿都受辱的情况,无疑也是对席沛然的狠狠打脸,席慕烟没道理替师父求情,席沛然更没道理对师父手下留情了。
更何况,席慕烟先前所说,也是极有道理,就算席沛然真的不知道夫人被带去了何处,可是自己既然知道,他想要控制住自己撬开自己的嘴,并不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高陵王不禁汗湿重衣,他怎么忘记了,那席沛然既然凶威深重,当然不会是一个甘心被人要挟的人,虽然自己口中说着不是要挟而是请求,可是在别人眼里,不就是赤果果的要挟么?
这位小姐的态度,怕是已经算温和了……
想到席慕烟那晚在黑衣人当中横冲直撞的身姿,高陵王不由得担忧了一把,这个席慕烟,也不是多么和善的主儿啊。
裴亚青隐在一旁听着二人说话,心里却是不由得点头,对席慕烟的应对很是满意,虽然他心里也极是担忧越思羽,可是从小养成的骄傲让他绝对不会接受要挟。
以他对师父的了解,若是席沛然听到这样的要求,怕是连说话的机会也不会给高陵王的,而是直接出手制住,搜魂术一出,还有什么是问不出来的,至于高陵王会不会傻了痴了,才不是他会在意的事情。
“烟儿虽然流浪在外,可是这脾性,倒还真是自家人。”裴亚青暗暗道。
他一双眸子闪着动人的神采,注目着席慕烟,想要知道席慕烟接下来究竟会怎么做。
会不会直接出手?
以席慕烟的修为,想要制住高陵王有些难度,尤其是还有旁边那一言不发毫无存在感的老头,即使自己帮忙,怕是也不容易。
用药?
裴亚青知道席慕烟在药学上的天赋不比自己差,却担心席慕烟行事不够稳重,让高陵王那老仆给察觉。
岂料席慕烟此时,正好在懊恼,她身上虽然药不少,可是却没有能在瞬间让人失去行动力的药,至于那些见血封喉的剧毒一类,却是不太适合用,她暂时还不想要人性命。
夜风吹动湖边的芦苇,席慕烟动了动手指,虽然姿态闲适自如,可是眼神还是牢牢的放在了高陵王身上。
高陵王能混到目前的地位,显然智商不低,这件事的厉害关系他自然都能想得到,无非是一个私心作祟,一时轻重不分而已,被席慕烟这么一点,他也该清醒了。
既然他能为着相怀明日后的倒霉求情,又怎么不会想到自己的处境?
而自己这般要挟之举,怕是也难以让人产生好感,而且,若是对方毁诺,自己到时候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席慕烟不肯答应自己,看样子倒是一个重诺的人,这样的人一般恩怨分明,自己失策了。
想到这里,高陵王便不再执着于得到席慕烟一个承诺,而是直接道:“小姐所言非虚,倒是我想岔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厚颜求诺,只是,若能有个熟悉之人带路,不是更方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