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羽想要把地上的银盘捡起来,万俟景侯伸手拦住他,说:“小心有尸毒。”
温白羽摸了摸身上,他从来不带手帕,身上也没有纸巾了,一次性的手套全都在招待所里,温白羽正在发愁,这个时候邹成一走了过来。
噫风是邹成一的管家,一直穿着西服,而且带着白色的手套,这个时候弯腰把地上的银盘捡起来,用手套捏着,把自己的手套退下来,然后递给了邹成一。
温白羽好奇的凑过去看,邹成一托着银盘,翻了一个面,这个时候温白羽突然说:“嗯?等等,这个银盘又不太一样。”
正面是一样的,莲花纹都差不多,确实很像秦珮说的癞蛤/蟆皮,是因为花纹比较密集,虽然每一个花纹都不太深,但是反光面很多,乍一看起来真的像月亮。但是仔细一看,圆盘的正面并不是平/滑的,有一个很柔和的凹槽,因为圆盘的设计问题,用眼睛很难看得出来,有一种视觉干扰,但是用手去摸的话,就能明确的感受出来,圆盘不是平的,中间有一个凹洞。
邹成一将银盘翻过来,大家又看到不同的地方了,这个银盘的背面正中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圆形凸起,凸起做得也很柔和,和正面的凹洞正好在一个中轴线上,应该是卡在某种东西上用的。
万俟景侯眯眼看了看这个凸起,说:“我可能明白为什么魏囚水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玉盘是赝品了。”
匡佑启也在旁边,看见这个凸起,皱了皱眉,说:“因为没有这个?”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魏囚水想要的东西必然不止一件,或许是几件可以拼合在一起的东西。”
众人还在研究银盘,虽然知道这种东西不止一个,而且很可能是套叠起来用的,但是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这上面花纹精致古朴,当然不可能是吃饭用的盘子,看起来应该是祭祀时候用的祭器,但是祭器什么用的?
他们正在研究的时候,看到事态平息下来的村/民们也缓缓围了过来,那个下午出事的老者走过来,一看到他们手里的银盘,脸上突然露/出惊慌的神色,随即“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几乎是五体投地的大礼,动作非常夸张,随即嘴里念了起来。
温白羽虽然听不懂他在念什么,但是其他村/民都听懂了,年老的村/民早就跪了下来,那些年轻的村/民听了纷纷惊慌,也赶紧跪了下来,招待所的小伙子也跪了下来,大家都对着那个银盘在跪拜。
温白羽说:“到底怎么了?”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
村/民们似乎还要搞一场祭祀活动,而且是临时的,所有的村/民都重新聚/集起来,把地上的干尸埋了,然后让鬼师供奉着银盘,这些人似乎要祭祀这个银盘。
温白羽他们看了一会儿,发现祭祀的时间还挺长,过程非常繁琐,从这些繁琐的过程看得出来,这个银盘似乎对他们来说,相当于圣物一样,可是村/民们脸上有露/出畏惧的神色,还有浓浓的恐/慌,这不像是对待圣物,难道是银盘会给他们招来灾/祸?
祭祀的过程太繁琐了,温白羽他们又担心秦珮怎么样了,刚刚罗开还说魏囚水出现过,大家趁着这个机会,全都回了招待所。
温白羽上了楼,直接去秦珮的房间,两个人一间房间,不过秦珮正好落单,所以是一个人住。
温白羽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罗开,秦老板也在里面,秦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呼吸平稳,还在昏睡,不过身上有些狼狈,看起来是被火烧了。
温白羽说:“秦珮怎么样了?”
秦老板说:“没事了,现在睡着了,就是刚才受了点惊吓。”
温白羽说:“他真的遇到魏囚水了?”
秦老板点点头,说:“刚才秦珮醒了一次,确实是遇到了魏囚水,秦珮说刚才在广/场的时候,他身上着了火,是魏囚水救了他,不过后来魏囚水把他打昏就走了。”
温白羽摸/着下巴,说:“魏囚水也到了这里,他来干什么?难道是冲着银盘来的?”
罗开说:“什么银盘?”
温白羽把刚才的事情重复了一遍,因为秦老板和罗开先离开了,所以都不知道干尸的怀里还装着一个银盘。
罗开说:“看来这个事情越来越复杂了,魏哥想要这些圆盘,而匡佑启也想要这些圆盘,这些圆盘叠在一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众人都沉默下来,因为谁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或许魏囚水知道,但是他从头到尾只是说,“他在你们中间”,其余的一句也没有透露。
万俟景侯眼睛扫了一下,突然皱了皱眉,然后说:“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
众人点点头,都从秦珮的房间退出了,房间不大,大家塞在里面还挺挤,全都退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剩下了秦老板罗开还有昏睡的秦珮。
秦老板说:“你也回去,已经十二点了,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看着秦珮。”
罗开一听,说:“你今天要睡在这里?”
秦老板说:“当然了,秦珮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呆着。”
罗开说:“那我打地铺好了,我在这里打地铺。”
秦老板翻了一个白眼,说:“你是不是有病,有床不睡,过来挤在这里打地铺?”
罗开笑着凑过来,亲了一下秦老板的眼睛,说:“当然是陪老婆了,顺便也可以讨好一下小舅子。”
秦老板“啪”的一声挥手过去,说:“你滚吧!”
罗开笑嘻嘻的就滚了出去,不过很快门一响,罗开又抱着被子滚了进来,然后把被子铺在地上,拿来一床毯子当被子。
虽然这里的气温比北/京高,但是环境有点湿,过了十二点之后,气温开始发凉,睡在地上肯定受不了,明天非得关节炎不可。
秦老板把对面一床的被子也丢给他,说:“一起铺在地上,地上那么凉,明天起来你就偏瘫了。”
罗开接住被子,笑着说:“夏夏你这是关心我吗?”
秦老板就快对罗开肉麻的称呼习惯了,感觉这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罗开说:“那你怎么办?”
秦老板说:“我今天晚上不睡了。”
罗开走过去,一把将秦老板抱起来,吓得秦老板差点喊出来,说:“你干什么!”
罗开亲了亲秦老板的嘴唇,说:“不睡可不行,明天咱们还要去山里头,不睡你的体力跟不上,到时候我会心疼的。不如咱们一起睡地上,我抱着你,这样暖和。”
秦老板很无奈,但是罗开/会耍无赖,而且耍的恰到好处,于是最后两个人真的躺在了地上,反正地上地方很大,扑了两层被子作为床垫,躺在上面意外柔/软也不冷,罗开抱着秦老板,让他躺在自己怀里,两个人一起盖了一张大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拉着回了房间,温白羽狐疑的看向万俟景侯,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回来了,你是不是有事情?”
万俟景侯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刚才突然有一个想法,转瞬就跑了。”
温白羽笑眯眯的说:“转瞬就忘了,这可是老年痴/呆症的先兆啊。”
万俟景侯眯了眯眼睛,笑起来,说:“老年痴/呆症?”
温白羽点头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放心吧,就算你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也不会抛弃你不管的。”
温白羽说着,伸手在他肩膀上煞有其事的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别放弃治疗啊。”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一把将温白羽抱起来,然后扔在床/上,温白羽“哎呦”了一声,床铺没有床垫,只铺了一层褥子,而且很薄,温白羽磕的屁/股直疼,不过也不是太疼,但是大喊了一声,趁机爬起来往里跑。
床就那么小的一张单人床,温白羽再跑也没用,一把就被万俟景侯又抓了过来,让他趴着压在床/上,从后背压下来,贴着温白羽的耳朵说:“说谁老年痴/呆,嗯?”
温白羽立刻求饶,说:“我!我有老年痴/呆,英雄,好汉,我错了,别……别舔/我耳朵,好/痒……”
万俟景侯顺着温白羽的耳廓轻轻的舔/咬,笑着说:“认错态度还挺好?”
温白羽干笑了两声,背着身没办法伸手去推,只好曲起胳膊,用胳膊肘去挡万俟景侯的下巴,同时缩起脖子,想要保护自己的耳朵,说:“别闹了,都过了十二点了,太晚了,咱们睡觉吧……别……真的痒……”
不过万俟景侯用下巴稍稍在温白羽胳膊肘上一撞,温白羽的胳膊肘一下就软/了,酸麻的用不了力气。
万俟景侯笑着,声音压得很低沉,说:“哦?痒?哪里痒?”
温白羽:“……”
温白羽心想,完了,万俟景侯的总裁模式又突然开启了,苏的他一身鸡皮疙瘩。
万俟景侯见他不说话,又说:“白羽,这么想和我睡?”
温白羽:“……”
温白羽大声的抗/议,说:“我是要睡觉,不是睡!”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跟我睡觉,和跟我睡,意思难道不同?”
温白羽真的无语了,大喊着:“万俟景侯,你这个老流氓,快滚开,别压着我了。”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嘘——房间不隔音,儿子们要听见了。”
温白羽实在没辙了,被万俟景侯翻过来,两个人亲/吻了一会儿,万俟景侯并没有太禽/兽,就放了温白羽,把灯灭了,抱着温白羽上/床睡觉去了。
外面的祭祀声音很大,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又唱了起来,温白羽半睡半醒的,不过靠着万俟景侯感觉很安心,很快就睡着了。
在睡着的时候,温白羽还在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要挤在一张床/上,这床是单人的,两个大男人睡在一起也太挤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温白羽发现自己躺在万俟景侯的怀里,万俟景侯的衣服都被他给蹭开了,温白羽的手还留恋的抚/摸/着万俟景侯的胸口,在睡梦中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是感觉很暖和,有点软,又很结实,就多摸了几下。
睁开眼的时候,还在摸/着,突然耳朵边听到不太寻常的粗喘声,一抬头,温白羽的目光就和万俟景侯炙热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万俟景侯伸手压住温白羽摸/着自己的手,以免温白羽不认账,笑着说:“大早上这么热情?”
温白羽脸上一红,想要把手抽回来,已经来不及了,简直就是人赃并获。
万俟景侯笑着说:“好摸吗?”
温白羽干笑了两声,说:“还行吧……”
万俟景侯拉着他的手,说:“那让你摸/摸更好摸的地方?好吗,白羽?”
温白羽吓了一跳,大早上的万俟景侯就耍流氓,赶紧从床/上跳下去,大喊着:“不好!”
然后就拉开门跑出去了,温白羽进了隔壁小家伙的房间,黑羽毛和七笃还没有睡醒,严格来说,黑羽毛醒了,七笃还没有睡醒,黑羽毛抱着七笃,两个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七笃的手里攥着黑羽毛的一大把头发,睡得还挺香。
蛋/蛋正好醒过来,坐在小烛龙怀里,揉/着大眼睛,睡眼惺忪的眨着长长的眼睫,说:“爸爸早……咦,爸爸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温白羽:“……”
温白羽是在小家伙们的房间里洗脸的,七笃醒了,黑羽毛才坐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抓乱的头发,才和温白羽打招呼,说:“爸爸,早。”
温白羽感觉自己都被无视了,起码被放在了第二位,做父亲的心里好酸楚……
黑羽毛把头发扎在脑后,然后去洗脸,等他收拾好了,七笃颠颠的跑过去,黑羽毛又帮七笃洗脸,七笃一脸大型犬的模样,突然伸出舌/头,在黑羽毛的手心里舔/了一下。
黑羽毛的反应很快,突然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夹/住了七笃的舌/尖,然后用手指轻轻的蹭他的舌/尖,七笃的呼吸一下就粗重了。
温白羽感觉呆在他儿子们的房间里,压力也很大啊。
最后温白羽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了房间,他一推开门,就听到“呼——”的一声,万俟景侯竟然在和右手/交流/感情,不对,是双手……
他半坐半靠在床/上,一条大长/腿从床/上垂下来,另外一条腿半曲起来,这动作显得万俟景侯的腿太长了,而且充满了力气的美/感,视觉冲击很强悍。
最强悍的还是万俟景侯的动作,怪不得他这么长时间在房间里都没反应,原来不是在洗脸漱口,而是在和双手/交流/感情……
万俟景侯见温白羽走进来,也不尴尬,表情反而特别自然,眯起眼睛,万俟景侯的双眼因为交流/感情,变成了淡淡的红色,里面还有一层水雾,显得有些迷离,简直……性/感极了。
温白羽当场就呆立在了门口,不过还没忘了关门,万俟景侯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低沉,一边快速的和双手/交流/感情,一边说:“白羽……白羽……”
温白羽/明明站在门口,两个人离得挺远,但是听见他嘴里念着自己的名字,感觉脑子要炸了,脸上一片通红,头顶要冒烟,直炸烟花,反而当事人一脸坦然和舒/爽的样子。
万俟景侯笑着说:“白羽,过来。”
温白羽心想过去是傻/子!
但是脚底下竟然不听使唤,真的走了过去,万俟景侯抬起身来,吻在温白羽的嘴唇上,若即若离,一边吻,一边呵着热气,笑着说:“白羽,你里面好热。”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没忍住,还是把万俟景侯这个老流氓扔在屋子里,然后很有气势的破门而出了。
温白羽老脸通红的走到楼下,其他人已经在了,都围在桌边准备吃饭。
罗开见到温白羽,笑眯眯的跟他打招呼,说:“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吧,今天起这么晚。”
温白羽有些无奈,没有接话,罗开说:“诶,万俟景侯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下来?”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一下就泛上来了,心说万俟景侯这个老流氓在楼上自撸呢。
大家坐在桌边上吃饭,温白羽都吃了一半了,万俟景侯还没下来,温白羽知道万俟景侯体力好,估计发/泄一次要很长时间,更何况是自撸了……
温白羽尽量放慢速度吃饭,想等一等万俟景侯。
其他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匡佑启已经在了,说:“一会儿吃了饭,我让老板准备点干粮,咱们就上山去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小伙子从后面走进来,给他们又上了一道早点。
温白羽见小伙子眼底下有一篇黑青,看起来没睡好,说:“老板,你们昨天祭祀很晚才结束吗?”
小伙子说:“唉是啊,五点多才结束的。”
现在才六点半,看来老板都没睡觉,还要给他们准备早点,真是挺辛苦的。
温白羽诧异的说:“怎么那么长时间?”
小伙子说:“其实我也不太知道,就是昨天那个银盘的事情,村里的老人见了都很害怕,但是我从来没听说过,老人们也不讲,但是看起来很严重,我真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小伙子说着,又叹气起来,说:“昨天你们看到的那个干尸,也是我们村的人,我真没想到,他明明带着一伙人去山上了,我还以为他们早就走了,哪想到成了那个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温白羽昨天夜里也听小伙子说了那个干尸的事情,小伙子多少有些感叹。
干尸,还有老人不愿意提起的银盘,这些事情的谜团很多。
温白羽说:“为什么你们这里的老人不愿意讲?”
小伙子说:“多半不吉利吧,这个寨子里的事情,除了老人,就只有鬼师知道了,但是鬼师也不说话,从昨天见到银盘开始,鬼师一个字也没有再说了,我们这些小辈的虽然好奇,但是什么也打听不来。”
小伙子说着,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终于从楼上走下来了,神清气爽的样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异样,好像刚才做猥琐动作的不是他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万俟景侯走下来的时候,另一个房间门也开了,于舒也从上面走了下来,结果众人看到的情况就是万俟景侯和于舒好像是结伴走下来的。
万俟景侯走过来,就坐在了温白羽旁边,于舒捡了万俟景侯另外一个座位坐,还抬起眼来,看了一眼温白羽。
温白羽感觉有人在跟自己挑衅!
温白羽拍了一下万俟景侯的肩膀,说:“你跟我换一下,这张椅子是歪的,我坐着不舒服。”
万俟景侯立刻站起来,和温白羽换了一下位置,这下于舒就和万俟景侯隔开了。
于舒有些咬牙切齿,因为匡佑启还在场,就没说什么。
他们都要吃完了饭,温白羽见邹成一和噫风还没下来,不知道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干什么好事去了,温白羽一想就能理解了,噫风别看表面恭恭敬敬,其实腹黑到鬼畜的地步,温白羽看见好几次邹成一被折腾到可怜兮兮的模样。
邹成一平时都淡然老成,什么事情雷打不动的样子,很少露/出那种表情,温白羽一想起来,感觉有点幸灾乐祸,觉得自己太不厚道了。
温白羽弄了一些早点打包带上去,给小家伙们吃,顺道就想去看望一下邹成一和噫风,让他们早点起床,一会儿就要上路了。
温白羽站起来,万俟景侯很快也吃完了,站起来跟他上了楼,两个人先去小家伙们的房间。
温白羽又跑去隔壁的房间,敲了敲门,看看邹成一是不是还在睡觉。
不过很反常的是,门一下就打开了,噫风给他们开的门,屋子里很昏暗,拉着窗帘,没有开窗户,邹成一躺在床/上,似乎还在睡觉,而且一脸憔悴。
温白羽见噫风脸色不好,难道是吵架了?
温白羽说:“邹成一还没起?快起来吃饭吧,一会儿要上山了。”
噫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说:“今天可能不能上山了,少爷他快天亮的时候就发高烧,现在一直高烧不退。”
温白羽吃惊的说:“发高烧?吃药了吗?”
噫风让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进来,床/上的邹成一脸色苍白,两颊却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呼吸很不平稳,额头上全是汗,想要踹被子,噫风给他用毛巾轻轻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噫风说:“吃了,但是看起来不太管用,等一会儿少爷还睡不醒的话,我先带着少爷去城里看看有没有医院。”
邹成一高烧很严重,温白羽摸了一下他额头,烫手的厉害,退烧药好像真的不太管用。
难道是昨天夜里着凉了?
邹成一的身/体一向很单薄,这一点是有目共睹的,也难怪会生病。
温白羽说:“嗯,我下去和匡先生说一声,我看还是别耽误了,一会儿就进城去吧。”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下了楼,大家还在桌边谈着事情,匡佑启向小伙子买了很多干粮,准备带上路吃。
但是并没有说是去上山,毕竟现在是敏/感时期,只是说到周边游览,可能需要几天时间,但是房间还给他们留着,让老板做一写不容易坏的食物。
匡佑启出手大方,小伙子自然高兴。
这个时候温白羽下了路,说:“匡先生,邹成一发高烧了,我们想先把他送去医院。”
匡佑启说:“发高烧了?那别耽误了,外面有车,快送医院吧。”
小伙子这个时候却说:“不用去医院那么远,县城里才有医院,去医院太远了,一来一回一天都搭上去了,万一在医院里还要排队,那就太麻烦了。你们可以去找鬼师,鬼师治病很灵的,而且非常快,不如这样,我带你们去,鬼师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人很善良,一定会帮你们的。”
温白羽想了想,觉得先找鬼师也不错,鬼师要是能治好,也省的跑那么多路了。
小伙子特别热情,给他们带路,噫风就背着邹成一,众人都跟着去找那个鬼师,估计是想看一看鬼师到底是不是那么神奇。
鬼师的屋子在寨子最里面,因为寨子是建在山坡上的,地面并不平坦,鬼师的屋子位置更不平坦,一个看起来很古朴的吊脚小楼,屋外非常安静,什么都没有放,门关着,里面黑/洞/洞的,有些避光。
小伙子去敲了敲门,说了几句苗家话,估计是在问鬼师在不在,他们敲了半天门,不过里面都没有反应,也没有人应门。
温白羽说:“不在吗?”
小伙子说:“不对啊,鬼师一般都在家里,不会出门的,难道是给别人看病去了?”
大家又等了一会儿,但是一直没见过鬼师回来,小伙子忍不住又敲了敲门,结果门不太结实,小伙子又太“豪迈”了,“啪嚓”一声,门的一个锁扣掉了,门一下就斜了。
小伙子吓了一跳,连说了好几句苗家话,估计在道歉。
不过这个时候门已经开了,里面好像没锁,门发出“吱呀——”一声,慢慢打开,众人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只见屋子里黑/洞/洞的,一层竟然有人,好像就是鬼师本人,看起来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但是此刻鬼师竟然倒在桌边,地上翻着一个凳子,鬼师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众人吓了一跳,小伙子连叫了好几声,大家冲进屋子里,旁边的村/民都引过来了,纷纷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白羽跑过去,将地上的鬼师翻起来,就见少年脸色苍白,两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出了很多汗,已经不省人事。
温白羽将少年从地上抱起来,上大步跑上楼,随便踹了一个房间的门,把人放在床/上。
小伙子诧异的说:“这……这……鬼师也生病了吗?也不可能啊,鬼师从来不生病的,除非……”
温白羽说:“除非什么?”
小伙子惊恐的说:“我们这里的鬼师,历来都不会生病的,除非是大限要到了……鬼师生病的话,谁也救不了的!”
外面的村/民听说鬼师生病了,一下就传开了,他们这里只有一个鬼师,很多地区的苗族,走阴人是不担当祭祀的任务的,但是他们这个地方村/民太少了,一共就十几户,一直以来能有走阴能力的,只有鬼师一个人,所以村/民们都格外重视和尊敬鬼师,如果鬼师出/事/了,他们这里就再也没有走阴人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后,才能有一个拥有走阴能力的人出现。
噫风也把邹成一放下来,放在另外一张床/上。
温白羽看了看鬼师,又看了看邹成一,皱起眉来,说:“他们两个人的症状好像都一样?”
万俟景侯突然走过来,看了看邹成一,又过去看鬼师,突然说:“不是发烧,应该是中了尸毒。”
温白羽诧异的说:“尸毒?”
这么一说,他突然记起来了,之前那个主持祭祀的老者,也中了尸毒,温白羽起先不知道尸毒是从哪里来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尸毒应该是充当稻草人的干尸身上的。
老者是主持祭祀的人,肯定接/触过干尸,所以就中了尸毒,但是尸毒不太明显,现在邹成一和鬼师的症状非常明显,估计是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中毒,但是一直没人发现。
万俟景侯皱眉说:“所有人都出去,我有办法救他们。”
其他人一听都是面面相觑,小伙子一听还有人能救鬼师,又惊讶又不可置信,匡佑启这个时候说:“好了,大家都出去,不要耽误时间,咱们到楼下等。”
匡先生都发话了,其他人也跟着走出了房间,都到楼下去等待,温白羽和噫风则是留在楼上。
因为是中了尸毒,所以其实并不难解,不过这种尸毒发作起来就跟发高烧一样,所以容易被忽略,当做高烧给误诊了,耽误的时间长,恐怕尸毒入骨,就有危险了。
因为出来的太匆忙,他们没带小家伙们来,也是怕小家伙太小了,容易感染发烧,也没有带背包,所以蛋/蛋的眼泪是用不上了。
万俟景侯拿出龙鳞匕/首,在自己的指尖上划了一下,然后捏开邹成一的嘴巴,把自己的血滴在邹成一的嘴里,滴了几滴之后,邹成一“唔”了一声,温白羽去摸/他的额头,发现热度已经退下来了,非常管用。
噫风赶紧搂住邹成一,说:“少爷,您醒了吗?”
万俟景侯又捏开鬼师的嘴巴,将自己的血滴进去,鬼师这个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好像比邹成一的反应更剧烈,突然眼睛圆睁,猛地一把推开万俟景侯,然后趴在床边剧烈的呕了起来。
温白羽吓了一跳,万俟景侯滴进去的血本身就不多,结果鬼师全都给吐出来了,好像神志不是太清晰,“咕咚”一声,就栽下了床。
温白羽赶紧把鬼师又抱上/床去,幸亏这人身材比较瘦小,不然温白羽真禁不住这样折腾。
鬼师好歹喝下去了一点血,不在昏迷了,但是高烧没退下去,温白羽说:“你别吐啊,吐了就不管用了。”
鬼师抹了抹嘴巴,感觉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嗓子滑了滑,摇头说:“不用了,已经没事了。”
鬼师说的有气无力,再加上他本身就瘦弱,似乎没什么说服力,但是很快的,鬼师的脸色也慢慢正常了,脸上的潮/红退下去,高烧也退了。
温白羽松了口气,说:“你们两个人中了尸毒,是因为接/触了尸体?可是我们也接/触了干尸,没道理只有你们两个人中毒。”
邹成一有些虚弱,喘了两口气,说:“难道和身/体素质有关系?”
温白羽看向鬼师,鬼师虽然看起来瘦弱,但是温白羽觉得这个人的身/体素质肯定不差,看起来并不是这么简单的和身/体素质有关系。
鬼师躺在床/上,看着房顶,眨了眨眼睛,慢慢的说:“有尸毒的不是干尸。”
他说到这里,万俟景侯突然眯起眼睛,说:“是银盘?”
鬼师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
温白羽脑子里快速的闪过昨天晚上的场面,当时因为万俟景侯怕银盘上沾染了干尸的尸毒,所以不让温白羽去碰,噫风用手套捏起来,交给了邹成一看。
可能是那个时候,邹成一无意间还是碰到了银盘。
而之后的祭祀活动,都是鬼师主持的,所以鬼师也碰到了银盘。
所以中毒的只有鬼师和邹成一两个人,其他人并没有事情。
温白羽说:“这个银盘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上面会有毒?”
鬼师闭了闭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答温白羽的问题,说:“你们走吧,不要去后山,去过那里的人都死了。”
温白羽更加奇怪了,皱眉似乎想要再问什么,却被万俟景侯拦住了,万俟景侯说:“但是你也去过,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鬼师猛地睁开眼睛,瞪着万俟景侯,脸上适合稚/嫩完全不相符的老成,随即又慢慢的闭上眼睛,说:“你什么都知道,只是在试探我,我不会上当的。”
鬼师说完,就一直都不说话了,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不过所幸邹成一的毒解了,下面还有人等着,他们怕楼下的人着急,噫风就抱起邹成一,走出了房间。
楼上一开门,楼下就听见了,都纷纷往上看,就见邹成一真的醒了。
小伙子说:“鬼师怎么样了?”
温白羽走下来,说:“已经没事了,就是还有点虚弱,让他多休息。”
小伙子松了一口气,说:“真的?!你们太厉害了,真是太谢谢了!”
寨子很小,一有风吹草动,很快其他人就知道了,鬼师生病了,但是被这些来旅游的人/治好了,寨子里的人简直把他们当神供奉起来。
小伙子为了赶紧他们,说不要他们的住宿费了,可以随时来玩,只要他们来,就可以免/费住在这里。
众人往回走,因为邹成一现在非常虚弱,所以没办法上午启程了,要看看邹成一恢复的怎么样。
温白羽悄悄的勾了勾万俟景侯的手指,万俟景侯靠过来,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你怎么知道鬼师进过后山?”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不知道,鬼师不是说了吗,我在试探他,我瞎猜的。”
温白羽:“……”
温白羽还以为万俟景侯发现了什么天机,原来真的是瞎猜的……
万俟景侯说:“这个鬼师或许知道什么,但是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他应该知道一些银盘的来历,或者知道银盘是在后山什么位置找到的,但是他不知道银盘上面有毒。”
温白羽感觉这个事情很复杂,摸了摸下巴,说:“昨天晚上天太黑了,没看清楚那个银盘到底是什么样子,我觉得应该给银盘照一个高清特写,这样方便观察。”
万俟景侯挑了挑眉,说:“那东西祭祀之后,应该放在他们的祖庙里。”
温白羽说:“想看到的话,难度有点高?”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难度一般吧,但是天黑了才好去,免的不必要的麻烦。”
温白羽想了想,觉得也是,如果今天他们不出发,那么晚上正好可以去给银盘拍高清特写。
众人回了招待所,噫风抱着邹成一上了楼,大家都坐在一楼的地方,讨论一下出发的时间。
于舒阴阳怪气的说:“真是耽误时间,头疼脑热就这么娇气,这样子还在道上混?本身就是一个老板,非要凑热闹下斗,现在还没下斗呢就这样,到时候下斗还不让人抬着他走?”
温白羽听他说话就觉得烦,瞪了一眼于舒,真不明白匡老板为什么要把于舒带上?难道真是路上解闷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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