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匡佑启笑了一下,说:“小于这个意思,是在暗示我这个当老板的跑来下斗是拖后腿了?其实也是,毕竟我是个瘸子。”
于舒顿时尴尬起来,连忙说:“匡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匡佑启收了脸上的笑容,沉下脸来,说:“好了,什么也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于舒,你这次来,我是看在于先生的面子,如果你不能和队里的人合作,那么随时可以让于先生接你回去。”
于舒的脸色顿时比菜叶还绿,牙关“得得得”的气的直抖,最后猛地站起来,踹到了自己的凳子,然后回身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嘭!”一声甩上/门。
温白羽听着摔门的声音,缩了缩脖子,不过他开始对匡先生的好感度飙升了,温白羽发现匡先生真的是生意人,有的时候喜欢笑,有的时候说话不留情面,而且翻/脸比翻书快。
之前他还在洗手间看到了于舒和匡佑启做那种事情,不过因为他和万俟景侯撞见了,就没有做成,现在想一想,匡老板还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渣男啊。
但是温白羽又有点奇怪,刚才匡佑启说是看在于先生的面子上,才带于舒来的,但是怎么看匡佑启也不像是看别人脸面的人,如果真是看别人脸面,匡佑启也不用这么寒碜于舒了。
所以匡佑启带上于舒来,肯定有他自己的目的,但是目前温白羽没看透。
匡佑启对众人笑了笑,说:“既然邹老板生病了,那让邹老板先养一天身/体,咱们做的也不是着急的事情,没有充足的体力也没办法做正事,大家就先各自休息吧,明天早上看看邹老板的情况,如果好了咱们就起程。”
众人都发现,其实匡佑启并不着急,反而很有耐心。
他们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可以休息,不需要急着上路,温白羽就筹划着带着万俟景侯夜探祖庙,给银盘拍个特写出来研究。
温白羽准备了一下工具,弄了一个背包,里面装了手套、手电、望远镜、刀子、剪子,一些绳索工具,还有简单的医药包,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
万俟景侯挑眉说:“只是去参观一下祖庙,用得着这么多东西?”
温白羽太阳穴直跳,什么参观祖庙,他们是去偷偷摸/摸的。
温白羽说:“我听说这里的祖庙外人不能进,除了祭祖的时候,活人都不能进去,只有死人能进去。”
万俟景侯说:“咱们也不是进去,是偷偷进去。”
温白羽:“……”
两个人吃了午饭,就开始熬着吃晚饭,吃了晚饭,就等着十二点,终于到了十二点,温白羽还有点小激动,他们偷偷摸/摸进人家祖庙,不是偷东西,而是给银盘拍照,这样的事情一想起来,温白羽就觉得自己是不是大脑有病……
只有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谁也没带,让黑羽毛和七笃好好看着小家伙们,然后就出了门。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是从窗户出去的,并没有走楼梯,怕吵醒了小伙子和他的家人。
两个人顺着窗户爬下去,祖庙在广/场的另一头。
天一黑下来,这地方就夜深人静了,如果没有活动,天黑之后是没人在外面走动的,挨家挨户这个时候也关了灯,外面也没有任何/光亮。
温白羽怕被人发现,所以就没有打开手电,两个人摸黑冲广/场快步走去。
万俟景侯拽着温白羽快速的从广/场穿过去,祖庙在他们的寨子外面,和生活区是分开的,广/场就是祭祀和搞一些活动用的,祖庙也是。
他们穿过广/场,温白羽突然“哎!”了一声,因为天太黑了,今天晚上也是阴天,所以温白羽有点看不清路,再加上他们是偷偷摸/摸,所以温白羽有点紧张,走得又快,突然脚下一陷,一只腿竟然掉进了一个坑里。
温白羽往下一陷,万俟景侯赶紧伸手抓/住他,把人捞起来,说:“有事吗?”
温白羽“嘶——”了一声,从坑里爬出来,他一条腿陷进去了,有点挫伤,不过因为裤子没破,腿上估计也没事,就是吓着他了。
温白羽低头说:“这地方怎么有个大坑?”
大坑约莫半米高,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不知道挖来干什么用的。
温白羽说着,万俟景侯突然“嘘——”了一声,然后快速的捂住温白羽的口鼻,将人一拉,躲进旁边的草丛里。
温白羽被万俟景侯的动作吓一跳,但是明白是有人过来了,这大黑天的,怎么会有人跑到祭祀的地方来,难道是那个鬼师?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蹲在草丛里,万俟景侯伸手捂住他的口鼻,两个人靠在一起,就听到“沙沙……沙沙……”的声音,温白羽没忍住,轻轻拨/开草丛往外看。
一个黑影从远处走过来,祖庙在一片绿草环绕之中,种了几棵树,所以那人走过来,难免踩的绿草沙沙直响。
不过因为没什么光线,温白羽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谁,但是这身高,明显不是鬼师,好像有点高。
温白羽用眼睛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的眼力比他好,询问的看了看。
万俟景侯很快松开他的口鼻,然后拉过他的手掌,用食指在他手心里写了两个字。
温白羽根本么看懂他写的是什么因为实在太痒了,万俟景侯的食指在他手心里一划,温白羽就全身打哆嗦,不知道为什么冒起一阵鸡皮疙瘩,嗓子发干。
万俟景侯写了一遍,见温白羽发呆,立刻了然的笑了起来,抓起温白羽的手,在他手心亲了一下,温白羽赶紧缩回手,但是又怕弄出声音来打草惊蛇。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拽过来,贴着他耳朵,轻声说:“于舒。”
温白羽诧异的看向那个黑影,还真是有点像于舒,瘦瘦高高的。
但是于舒跑到这里看什么来了?
温白羽见于舒往祖庙的地方跑过去,等于舒跑远了,才小声说:“他还是不是也冲着银盘去了的?”
万俟景侯说:“八成是,咱们跟上。”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出了草丛,然后跟在后面,祖庙很快就到了,于舒推开门,走进了祖庙。
万俟景侯看了看四周,说:“这边,咱们上房顶。”
祖庙没有窗户,他们想要从外面看肯定不可能,于舒走进去之后,立刻就关了大门,他们也不能从大门看,所以只能上房顶,房顶上有个小气窗。
两个人爬上房顶,气窗是打开的,很小的一个气窗,于舒没有注意,应该不会被发现。
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从气窗往下看,就见于舒进来之后,快速的翻找起来,祖庙里供奉的都是寨子的先祖,从气窗里冒出一股阴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没人来这里,所以屋子里非常阴凉。
于舒在里面转了一圈,但是好像没有找到银盘,似乎有些着急,就干脆把手电打起来,手电一亮,这回温白羽看清楚了,绝对是于舒无疑了。
温白羽看向万俟景侯,小声说:“万一于舒要把银盘拿走了,那怎么怎么拍照?”
万俟景侯贴着他耳朵轻声说:“先看看。”
温白羽缩了缩脖子,伸手揉了一下耳朵,专心的朝着气窗往里看。
于舒用手照着,在祖庙里面翻找,祖庙里不仅供奉了先祖,还供奉了很多鬼神,这里的苗民也不只是供奉神明,也供奉恶/鬼,有的雕像非常可怕。
于舒的手电光惨白,照到了一个雕像,估计是吓得怕了,哆嗦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发现了这个雕像不同寻常,走过去,伸手敲了敲雕像,雕像发出中空的声音。
于舒这个时候爬上供桌,把手电放在桌子上,然后腾出双手,去仔细的敲那座雕像,很快的,“咔”一声,雕像的嘴巴一下张/开了,恶/鬼的嘴巴里是血红色的,用色非常泼辣,鲜红鲜红的,就算光线暗,也能下的人心惊胆战,吓得于舒“嗬——”的大喊了一声,结果银盘就从雕像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于舒立刻高兴起来,伸手就去抓那个银盘,因为当时给鬼师和邹成一解毒的时候,于舒并不在场,所以他不知道银盘上有毒。
于舒毫不犹豫的把银盘抓在手里,温白羽想着要不要提醒他一下,结果这个时候万俟景侯突然按住了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下面还有人。”
他这一句话差点把温白羽吓着,祖庙里还有人?
祖庙里黑/洞/洞的,只有惨白的手电光照出一道线性的光亮,温白羽仔细的去听,根本只听到了于舒一个人的呼吸声,怎么可能还有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还有一个人,那么一定是他们来之前,就藏在祖庙里了,难道也想找银盘?
这个银盘到底有多少秘密,这么多人都想找银盘。
温白羽正想着,果然就看到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一直藏在门后面,于舒进来之后,没有检/查门后面的位置,那地方没有光线,温白羽也给忽略了。
再加上,他根本没有呼吸声……
没有呼吸声……
那人走出来,悄无声息的,真的没有任何呼吸声,而且形态非常怪异。
那人的头很细很细,细的跟脖子一边大,他的胳膊下面夹/着什么东西,足球大小,圆/滚滚的,这个黑影就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于舒后背。
于舒刚刚得到了银盘,正处于高度兴/奋的状态,所以根本没有注意背后,于舒捧着银盘,稍稍举高,然后反复的摸/着上面的花纹,就跟着了魔一样。
于舒站在供桌上,温白羽怕他站得太高,发现了自己,拉着万俟景侯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影已经悄无声息的摸过来,手电放在供桌上,正好朝着门的方向,黑影晃进了手电光的线性区域,温白羽猛地睁大眼睛,一把捂住嘴,他几乎要吐了!
那个黑影,竟然是被万俟景侯戳掉脑袋的干尸!
干尸的脖子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刚才在黑/暗中,温白羽还以为他的头很细很细,现在一看,因为根本没有脑袋,最上面直接是断掉的脖子,而他的胳膊下面,夹/着的那个足球大小的东西,就是他的脑袋!
怪不得没有呼吸声,但是万俟景侯说祖庙里还有人,原来是个粽子!
温白羽想到刚才自己踩进的大坑,难道是村/民埋粽子的地方?
那这个粽子也太执着了,被火精烧成这样,还一次两次的起尸。
粽子显然也是冲着那个银盘去的,他无声无息的走过去,于舒处于兴/奋状态,根本什么也没发觉到,但是粽子已经被烧焦了,而且死了一年多了,身上有烧焦的尸臭味道。
于舒刚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这股味道,还以为是祖庙本身的味道,这里的人又把尸体停放在祖庙里多少天,然后在下葬的习俗,难免弄上一些味道。
但是于舒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那股尸臭的味道,竟然突然扩大了,一下浓郁了,逼近了他。
于舒猛地一惊,将银盘抱紧在胸口,同时快速的回头,这一霎那,于舒就看到了一个被手电光直照的焦黑干尸,干尸脖子上面没有头,他抱着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快速的一抓,一把抓/住了于舒的脚脖子。
于舒“啊!!!”的大喊了一声,估计是吓得够呛,毕竟这视觉冲击就跟恐怖电影似的,于舒站在供桌上,手里抱着银盘,来不及反应,粽子已经抓/住他,将他一下扯下供桌。
“哐啷!!!”
一声巨响,供桌被掀翻了,于舒猛的掉在地上,手中的银盘一下撞在当,随即蹦了出去,发出“嘭!”的一声响,银盘装的弹跳起来,然后快速的滚出去。
粽子立刻就放开了于舒,冲过去抢那个银盘,于舒立刻也跳起来,去抢那个银盘。
温白羽看下面打起来了,说:“咱们也下去吧!”
万俟景侯说:“等一会儿,再看看情况。”
温白羽有些无奈,万俟景侯明显是想渔翁得利啊,两个人趴在房顶上,继续观摩下面打架。
于舒看起来是早有准备,他身上带着武/器,但是拔/出抢来,又不敢贸然开/枪,一开/枪肯定会惊动村/民,外人随便进祖庙,可是大忌,到时候不好交代。
于舒举着枪,手哆嗦了好几下,最后冲上去一脚踹开粽子,粽子本身要抓/住银盘了,被于舒一踹,一下飞出去,“咚!”的一声巨响,撞到了侧面的供桌,上面的雕像猛地砸下来,“啪嚓”一声巨响,就把粽子给砸在下面了。
雕像非常大,好像是陶土做的,这东西砸下来,如果砸在活人头上,绝对就开颅了,头/破/血/流。
粽子被砸中,一下倒在地上,顿时就不动了。
于舒呸了一声,冷笑一下,快速的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银盘,还对着埋在雕像碎片下面的粽子踹了一脚,似乎有些得意。
就在这个时候,滚在外面的粽子脑袋突然从地上弹起来,张/开烧焦的大嘴,一口就咬在了于舒的胳膊上。
“啊啊啊啊!!”
于舒大喊了一声,银盘又是“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的朝门边上滚去,最后撞在了关闭的门上,这才停了下来。
粽子脑袋咬住了于舒的胳膊,一颗脑袋就挂在于舒的胳膊上,这个时候于舒再也忍不住了,剧痛和惊恐让他举起枪来,对着那个脑袋就是“砰砰砰!”连开了三枪。
干尸脑袋一下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是干尸根本不松口,伏尸的时候还紧紧闭合着牙齿。
于舒只能自己掰/开干尸的牙齿,把手臂抽/出来,再一抬眼的时候,发现那个滚在门口的银盘,竟然不见了!
而且门打开了,嗖嗖的往祖庙里灌着冷风。
只是短短几秒的时间,银盘自己消失了,于舒根本没听到任何声音,地上还躺着一个无头干尸,祖庙里乱七八糟的,于舒打了一寒颤。
此时万俟景侯双手戴着手套,身/体一窜,就回到了房顶上,然后把银盘放在房顶上,说:“快拍照,于舒开/枪了,这么大动静,一会儿村/民就会过来。”
温白羽赶紧把手/机掏出来,还不忘了调成静音,然后给银盘拍了几张照片,反面也拍了几张。
有村/民的脚步声来了,于舒不知道银盘跑到哪里去了,后背凉飕飕的发/麻,只好捂着自己的伤口,跑出了祖庙,躲进了草丛里。
温白羽拍了照,万俟景侯把银盘顺着气窗往下一扔,正好扔在了恶/鬼雕像的嘴里,然后拽着温白羽赶紧走了。
村/民进来之后看到的自然是狼藉的场面,但是里面没有人影,恶/鬼在暗淡的光线下,吐着血红的舌/头,嘴里是银盘,旁边倒着已经伏尸的干尸。
众人赶紧跪下来跪拜,还以为银盘显灵了,把干尸给降服了。
温白羽感觉今天晚上还挺刺/激的,和万俟景侯快速的回了招待所,从楼道的窗户爬上去,结果刚一上去,就遇到了匡佑启,匡佑启笑眯眯的坐在轮椅上,就挡在楼道正中间,说:“万俟先生和温先生大半夜跑出去?”
温白羽感觉匡佑启那种笑容,很了然似的。
万俟景侯则是很自然的从他旁边走过去,抓着温白羽进房间,说:“睡不着,出去看风景。”
说完了,“哐啷”一下合上/门。
匡佑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也进了自己的房间。
温白羽一下倒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翻出照片来反复的看,说:“唉……我觉得匡佑启好想知道咱们跑哪里去了。”
万俟景侯说:“知道也没关系。”
温白羽说:“匡佑启感觉像个老狐狸,他找这些盘子,到底干什么用的?”
万俟景侯说:“先睡觉吧,一会儿天亮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出去之前其实已经洗过了,但是因为刚才去了一趟祖庙,温白羽还是用凉水又洗了洗脸,这才重新倒在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些骚/乱,温白羽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说:“唔……外面怎么了?这么大动静?”
万俟景侯似乎刚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一股凉气,然后快速的解/开自己的衣服,钻进被窝里,抱住温白羽,温白羽凉的哆嗦了一下,推着他,说:“你去哪了,这么冷。”
万俟景侯亲了亲温白羽的额头,说:“刚出去看了一圈,昨天晚上村/民发现祖庙的动静了,不过一都以为是银盘显灵,把干尸给降服了,所以现在正在做祭祀活动。”
温白羽心想着,寨子里的村/民也不容易……
温白羽看了看天色,突然一激灵,说:“天都亮了,今天不是要上路吗,我是不是起晚了?”
万俟景侯箍/住他的手臂,不让他起来,说:“没事,今天估计又走不了了。”
温白羽诧异的说:“为什么?”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说:“你不记得了,昨天晚上除了咱们还有谁去祖庙了?”
温白羽刚醒来,其实还没全醒,喃喃的说:“于舒?”
万俟景侯说:“于舒摸了银盘,银盘上果然有毒,而且他又被粽子咬了,现在发高烧呢。”
温白羽一听,愣了一下,说:“那又走不成了?敢情咱们是来度假的。”
万俟景侯说:“嗯,反正不是咱们出现,虽然住的不是太好,但是景色还不错……白羽既然醒了,现在也没事干,咱们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温白羽:“……”
万俟景侯贴过去,温白羽伸手推着他胸口,说:“等等,等等……你不去给于舒解毒啊?”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说:“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割伤自己给他解毒?再说了,于舒让我老婆吃醋了,我要是去给他解毒,我老婆更吃醋怎么办?”
温白羽一听就炸毛了,踹着万俟景侯说:“你放/屁!什么老婆,叫老公!”
万俟景侯一向从善如流,笑眯眯的用低哑的声音,贴着温白羽耳朵,说:“老公。”
温白羽:“……”
温白羽嗓子有点发/热,说:“还……还是别叫了。”
万俟景侯将温白羽压在床/上,亲了亲他额头,说:“白羽,想不想/做?”
温白羽刚起床,刚起床的时候其实很脆弱,禁不起万俟景侯这么高超的撩/拨,早就难受的厉害了,而且今天又走不了了,看起来时间很闲。
温白羽还没说话,万俟景侯又说:“你昨天不帮我,没有白羽我都泄不出来。”
温白羽脸上一红,万俟景侯说的也太直白了,但是一看他就知道是装可怜,睁着眼睛说瞎话,昨天他明明跟双手/交流/感情,最后神清气爽的下楼来了!
虽然知道万俟景侯是在装可怜,但是颜值高装起可怜,就是事半功倍啊……
最后温白羽没挡住万俟景侯的美/人计,大白天的,就算关着窗户,也能看到阳光照进来,万俟景侯把温白羽压在床/上,两个人疯狂了很久。
温白羽这次没有晕过去,但是已经有气无力了,浑身软塌塌的,万俟景侯出门去弄了水,小伙子去祭司了,没有热水,但是这难不倒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用火精烧了热水,给温白羽擦身上。
温白羽被他一擦,很快又有感觉了,万俟景侯低笑了一声,温白羽羞耻的只想从窗户跳下去,但是二楼肯定摔不死,残废了更惨……
万俟景侯把毛巾往水盆里一扔,然后大长/腿迈上/床,坐在床/上,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腿,说:“看来白羽积攒了不少,还想要?自己坐上来。”
温白羽:“……”
万俟景侯总裁模式又开启了,温白羽心里把他草了十几遍,然而梦想是丰/满的,事实总是骨/感的,实际上是温白羽没有办法,只能自己蹭过去,眼一闭心一横,万俟景侯看见他的动作有点狠,最后温白羽还是成功的晕了过去,脑子里全是白光,他绝对不会承认是爽晕的……
温白羽再醒来的时候,是被吵醒的,屋子里没有人,拉着窗帘,温白羽伸手摸过手/机,按亮了一看,竟然下午三/点了!
温白羽现在是浑身都疼,有点酸酸的,身上倒是很清爽,费劲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万俟景侯给他处理的很干净,一点儿也不难受。
温白羽听见外面有些乱,不知道在做什么,好多人声,而且说着苗语,肯定是寨子里的村/民,但是村/民聚/集在这里干什么?
温白羽狐疑的推开门,万俟景侯就站在门外,见他出来,伸手搂住他肩膀,让温白羽站着轻/松一点儿,说:“醒了?”
温白羽没搭理他这个,说:“怎么这么多村/民来了?”
万俟景侯说:“于舒不是病了吗,老板请了鬼师过来给于舒看病,不过鬼师上午在做祭祀,现在正在过来的路上,这些人是来观摩的。”
在这个寨子里,鬼师治病是非常神圣的事情,每次治病,几乎全村的人都会过来围观。
万俟景侯刚说完,就见到鬼师从外面走了进来,还像第一次一样,被众人簇拥着。
鬼师看起来年纪不大,身量也不高,身材很瘦弱,皮肤白/皙,因为之前中了尸毒,所以看起来还有些疲惫,眼底有一些乌青,看起来就更加老成持重了,与他稚/嫩的样貌格格不入。
鬼师走进来,温白羽就听“吱呀”一声,匡佑启的房间门打开了,匡佑启滑/动着轮椅,从里面走出来,从二楼往下看,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少年。
众人簇拥着鬼师从一楼上来,很快就上了二楼,然后直接进了于舒的房间。
温白羽拽了拽万俟景侯,说:“咱们去看看,你说这个鬼师会不会看出来于舒去过祖庙啊?”
万俟景侯说:“应该吧。”
两个人也顺着人群往里走,不过房间里已经堆满了人,根本进不去了,万俟景侯长着身材高,简直鹤立鸡群,视线根本不受阻拦,而温白羽只能看到一个个脑袋……
鬼师走进去,看了看于舒,因为于舒中毒很久了,一上午鬼师又不在,没人管他,一直在高烧,已经昏迷的不成样子了。
鬼师一看他的症状,立刻皱起了眉,但是没有说话,还像上次一样,伸手轻轻虚盖在于舒的脸上,晃了晃,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于舒忽然“啊——”的惨叫一声,然后一下跳了起来。
于舒一看就是昨天晚上受了惊吓,刚才肯定在做噩梦,鬼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神力,竟然也把于舒的尸毒治好了,于舒跳起来,一下撞到了鬼师,鬼师被撞得晃了一下,竟然“咕咚”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然后脸色苍白,竟然爬不起来了……
人群立刻骚/乱/了,好多人村/民抬起鬼师,匆忙的抬到了空房间里,鬼师已经昏迷了,村/民们束手无策。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赶紧挤过去,小伙子这个时候看到了他们,因为他们上次治好了鬼师,所以小伙子已经把他们当成神明了,赶紧让他们去看看鬼师。
万俟景侯看了看昏迷的鬼师,说:“他身上的尸毒已经干净了,只是身/体虚弱,他的治病方法,似乎需要消耗阳气,现在身/体有点掏空。”
只是需要好好调养就可以,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好,还是要看鬼师自己了。
小伙子听得半懂不懂,温白羽说:“就是好好休息,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最近鬼师都不能给人/治病,否则身/体受不了。”
小伙子这回明白了,大家为了不打扰鬼师休息,就全都退了出去,所有的村/民都走了,回家去准备好吃的,准备鬼师醒来拿给他吃。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从屋子里退出来,就看到匡佑启坐在轮椅上,在楼道里,眼睛注视着床/上的鬼师。
那种眼神,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温白羽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毕竟匡佑启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不可能和鬼师认识,而且这两个人的态度,也不像是认识的。
下午的时候,于舒就醒了,这回是他自己中毒,拖累了大家的行程,大家不是毒舌的人,温白羽毒舌也是在心里,不过秦珮可是小少爷,有话不放在心里,都是直接吐槽的。
秦珮着急去找玉盘的事情,被拖累了一天,冷笑说:“报应的还挺快,不知道之前谁说别人拖累形成的,现在又过了一天了,大家还在住店看风景。”
于舒脸色很难看,盯着秦珮,但是秦珮身边人多,秦老板可是护犊子的,罗开是秦珮的手下,现在又在追求秦老板,自然帮着秦珮。
之前于舒又得罪了邹成一和噫风,当然也得罪了温白羽和七笃,匡佑启翻/脸比翻书快,不知道什么是晴天,什么时候会打雷下雨,于舒简直就是众矢之的。
于舒咬牙说:“有本事现在就出发,别等明天了,夜里也可以去勘测,咱们的照明工具也不差。”
秦珮冷笑了一声,说:“我正想呢,出发吧。”
秦珮说着,回房间拿了背包,然后就“蹬蹬蹬”下楼去了。
于舒一说出来就后悔了,他刚解毒,身上还虚弱,如果现在出发,体力肯定跟不上,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绝对不能反悔。
温白羽倒没意见,他也想快点出发,心里的谜团太多了,温白羽这几天做梦都梦见这些,乱七八糟的,让他越来越好奇。
大家都回房间去拿了行李,匡佑启也没有制止,小伙子见他们晚上要出去,就给他们带了好多干粮,嘱咐他们千万别走的太偏僻,万一遇到危险就惨了。
他们出发的时候,听说鬼师醒来了,但是没机会再去看一眼。
大家很快出发,开着车往后山去了,进了后山,他们行进一段路,就只能把车子舍弃下来,前面的树林太茂/盛,不能开车进去。
众人拿了行李,全都整装待发,大部/队山上去了,于舒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们,但是只能跟着走。
温白羽出发之后,才有点觉/悟,今天早上刚刚和万俟景侯疯了一下,走了半个小时之后,有点累的出虚汗,浑身的酸疼都明显起来。
万俟景侯听到温白羽的粗喘声,笑着说:“我背你?”
周围好多匡佑启的打/手,还有于舒,温白羽不想在外人面前让万俟景侯背自己,那多丢人,他好歹也是个爷们!
但是万俟景侯不给他否决的机会,突然架起温白羽,就把人背在了背上,还伸手打了一下温白羽的屁/股,疼的温白羽一激灵,发狠的就去咬他脖子,觉得不解恨,又去咬他耳朵,说:“你疯了,我屁/股疼着呢!”
温白羽说完之后,就看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匡佑启也笑眯眯的看着他,眼里都是了然,其实匡佑启早就看出来了,毕竟万俟景侯对谁都很冷漠,一点儿也不关心,但是对温白羽就不是,会对着温白羽笑,而且经常对温白羽笑,对温白羽无微不至,体贴入微。
温白羽接收到周围明晃晃的目光,简直羞愧的无/地/自/容,赶紧把头埋在万俟景侯的肩膀上,眼不见心不烦!
万俟景侯笑了一声,温白羽难得这么乖。
他们走了一会儿,突然听到旁边有“沙沙”的声音,匡佑启的一个打/手大喊一声:“有情况!戒备!”
所有的人都把武/器拿出来,匡佑启的打/手看起来像雇/佣军,素质都非常高,动作整齐划一的。
“沙沙……”
“沙沙沙……”
“谁在那里!?出来!”
打/手大喊了一声,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所有人都用手电去照这个草丛,一个黑影从草丛里走出来,在手电光的强烈照射下,众人看到了一个身量不高,身材很纤细的少年,他大约十五六岁,样子长得极其精致,皮肤很白,样貌稚/嫩,但是脸上却挂着与年纪不相符的老成。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少年竟然不眯眼,很坦然的走了出来,一双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竟然是鬼师!
鬼师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匡佑启抬了抬手,众人都放下了武/器,也把手电移开。
鬼师漆黑的眼睛注视着他们,说:“不要再往前走了。”
温白羽狐疑的说:“前面到底有什么?”
鬼师说:“除了危险,什么都没有。”
他说的很坚定,也不像是骗人。
大家僵持着,看来匡佑启的意思肯定是想要上山的,但是没想到鬼师突然出现了,他脸色很苍白,眼底还有黑青,额头上出了一层汗,显然是醒来之后,就追着他们赶来了。
大家正在僵持,这个时候就听“嗖——”的一声,声音特别轻,并不是什么暗器机/关,也不是粽子干尸,鬼师后背的树上,突然掉下一个黄黑相间的毛毛虫来。
刚刚还一脸老成持重的鬼师,眼睛突然一下睁大了,吓得“啊”的短促叫了一声,然后众人就傻了眼了,随即是匡佑启轻笑的声音。
鬼师竟然慌乱之下扎到了匡佑启的怀里,匡佑启身量很高,坐在轮椅上,鬼师一扎过来,高度还整合好。
匡佑启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怀里的少年蜷缩起来,吓得紧紧闭上眼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少年的鼻头和眼眶都红了,吓得好像要哭?
匡佑启伸手搂住瑟瑟发/抖的少年,安慰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黑色的头发非常柔/软,匡佑启笑着说:“没事,只是一个蛹……真可爱。”
温白羽已经傻眼了,一向冷淡老成的鬼师,竟然怕毛毛虫……
于舒冷笑一声,说:“这是什么鬼师啊?毛毛虫都怕?”
不过这个时候大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匡佑启怀里的鬼师一直紧紧闭着眼睛,双手抓/住他的衣服,牙齿竟然在“得得得”的上下相击,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正闭着眼睛,无声的流泪,脸色一片苍白,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
温白羽更加奇怪了,看向万俟景侯,按理来说,苗族一般都崇拜蝴蝶,蝴蝶就是蛹蜕变而成,鬼师身为苗民,怎么可能会惧怕蝴蝶的初态呢?
匡佑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紧紧搂住怀里的少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冷声说:“于舒,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