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流行舟,很是缓慢。到得黄昏,便自泊了船,众人歇下。到得半夜,冷月高悬,倒很是明亮。忽见一团黑影轻飘飘的落在船头。观其样貌,正是白日在江中打渔的那个道人。
他左右看了看,听听响动。船中之人却是早就睡下了,只闻得些鼾声,流水之音。这道人阴笑一声,一头钻进船舱之中。
这是个客船,前头用木板隔成几个客室,后舱住的是船老大和那些水手。道人也是个积年的贼,也不急着进去搜索,先挨着从木板缝隙中吹进去一些迷烟。到得都停当了,大摇大摆的踢开房门来看。
船虽不大,倒也有几个舱房,大都是空的。这道人但见得里头没人,看都不看。到得中间一室,方才见里头有人睡着,上前细看,却是白天的那个小孩,正睡得香。他不多理会,打开旁边一间,却见正是白天那妇人睡着。这道人见之大喜,淫笑一声,伸手就将这女子用被子包了,扛着就走。
这道人扛着个人,御起黑烟,歪歪斜斜飞至一山,径投而下。此山奇特,一根石柱突兀而起,形若美人,月下见之,更见神秘秀美。
道人落在那石峰上,却是有个小小平台,不过半丈见方。后头石壁上却有个石洞,可容三人并行,里头黑黑的,也不知有多深。
道人却是无一丝迟疑,直入洞中。行得十余丈,里头豁然开阔,满洞光明。但见个面皮白尽,须发皆白的道人高坐上首。此人一身月白道袍,双眼半睁半闭,手中把玩着个玉色酒杯,看着下头十余个女子歌舞。
这些女子体态娇娆,一袭轻纱,别无它物。周身妙处若隐若现,轻歌曼舞,年轻人见了,怕是要看得血脉偾张,鼻血长流。
这年轻瘦道士对此场景倒是习以为常,不已为异。扛着李氏从那些女子身旁穿过,一路小跑到那老道身前。满脸堆起谄笑,道:“师兄,你看师弟给您寻来个上好的鼎炉。”说着,将被子放在地上,揭开让那老道来看。
那老道自这瘦道士一进来,就露出两分不悦,见他扛了个女子来,脸都黑了。也不看地上尤自睡着的妇人,恼道:“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们是修道人,不是做采花贼的。要用鼎炉,去外头买些女子就是,大家公平交易,谁也不欠谁的。你倒好,见着个起眼点的就往回掳,是不是江风没喝够,还想去多打几天鱼?我也是鬼迷了心窍,当初怎么就要把你带上山来。”
瘦道士堆起笑脸道:“我得蒙师兄带到山上,又传以修炼之道,一直想为您做点事,苦无机会。上回我犯了错,领了师兄责罚,这些日子就在江上打渔。今日见此女乘船路过,虽是个妇人,元阴却还厚重,正是个难得的炉鼎,故此特意擒来,献给师兄。”
那老道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忽有所觉,抬头扬声道:“道友既是来了我这巫山神女峰玄阴*洞,怎的只在门口盘旋,何不进来一叙。”
外头传进来一个清朗的声音:“里头可是阴阳叟司徒雷道友吗?百蛮山绿袍拜会。”
这阴阳叟闻言,忙起身带着这瘦道士迎了出去,出门一看,绿袍老怪淡笑着立在洞前,身边带着个小童。笑道:“绿袍道友今日如何有暇来我这里。”
绿袍斜了那瘦道士一眼,笑道:“有些细事要寻道友一叙。”
阴阳叟心中咯噔一下,横了这瘦道士一眼,请了绿袍入洞内说话。他那洞中众女仍在歌舞,绿袍见了,笑道:“道友倒是好兴致。”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李氏,一弹指,一个豆大红丸飞去,在李氏鼻尖爆开,化成一小团雾气钻入李氏鼻中。
李氏嘤咛一声,便自醒来,却是发现人已不在船上。见着身边却是些女子在歌舞,穿得暴露,她哪曾见过?顿时面红耳赤,忙看自己身上,却是睡时穿着的中衣,倒未曾动过,暗暗松了口气。
耳中听得绿袍唤她:“李夫人,且到我这里来。”却见绿袍带着李元化和两个道人立在一边,忙走了过去,躲在他身后。
李元化忙拉着母亲低声说话,原来他也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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