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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得放弃,卡莉想。
墙后
“我们去夜总会吧?”那姑娘说。她们坐在一个长条橙上。卡莉、那姑娘和那姑娘的朋友——一些不太漂亮、二十几岁、有一头又短又卷的头发的小伙子。“他们比你认识的所有人都富。”那姑娘早先小声说过,但卡莉认为,他们是完全可以忘记的。
现在,那姑娘在拉她的胳膊,让她站起身来。她踢了踢坐在她旁边的那个男的。“喂,小王八蛋,我们得走了。”
“我要去特郎普大厦的一个聚会。”那男的说,一口假欧洲腔。
“见你的鬼去吧!”她说。
“来吧,小亲亲,跟我们一起去吧。”她小声对卡莉说。
卡莉和那姑娘挤进那小伙子汽车的前排,是一辆福特兰治旅行车,大家一起朝城里开去。突然间,那姑娘大叫一声:“停车,你这笨头!”她向前一倾身,打开了车门,把卡莉推出去。
然后,两个姑娘就顺着第八大街的街道跑起来。
她们找到一家俱乐部,进去了。她们一直走过俱乐部,跟大家握手,那姑娘谁都认识,但卡莉却谁也不认识,她喜欢这样。男人望着她们,但是,她们没有回头。看上去就好象两个女的准备出去好好乐一把了。前面有一堵墙,墙的另外一面是自由和力量。感觉很好。从现在起我就要这样了,卡莉想。感觉起来并不可怕。
卡莉记得最近在一次聚会上,一个名叫阿列克斯的女人讲了一个故事,说的是她的一个朋友,是双性恋。她跟男人外出,她跟女人外出。她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然后又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然后把那个男的留给那个女的。
“你曾跟过一个女的吗?”那姑娘问卡莉,“你会喜欢的。”
“好吧!”卡莉说。她在想,我准备好了,到时候了,也许我一辈子一直悄悄的就是一个女同性恋者,但自己一直不知道。
然后,卡莉到了那姑娘的家。那姑娘生活在上东区极贵的高层公寓区,是两居室。家俱是丹麦的,有阿富汗纺织品,床头柜上有瓷猫。她们去了厨房,那姑娘点起了大麻烟。她有一个小小的泥碗,里面全是大麻烟。她有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红酒。她给两个人倒了一些红酒,递一只杯子给卡莉。
“我有时候仍然跟男的睡,”那姑娘说,“他们让我发疯。”
“啊,啊!”卡莉说。她在想,如果这个姑娘让她动作起来的时候,她应该怎么办。
“我跟男人睡,也跟女人睡,”那姑娘说,“但我更喜欢女人。”
“那你为什么还跟男的睡呢?”卡莉问。
那姑娘耸耸肩。“他们能够提供一些东西。”
“换句话说,是同样的一个老故事。”卡莉说。她打量房间。她点燃了一只烟,靠在酒吧台上。“好吧,”她说,“怎么做交易?说真的。你必须有自己的钱才能够拥有这么一个地方,否则你一定还在干别的什么事情。”
那姑娘呷了一口酒。“我跳舞。”她说。
“啊,明白了。”卡莉说。
“在哪里?”
“斯特林费罗,我跳得不错。一晚可得一千左右。”
“就这么多?”
“我抽一只烟好不好?”那姑娘说。
“无上装舞者彼此睡觉还因为她们都不喜欢男人。”
“是啊,对的,”那姑娘说,“男人都是些失败者。”
“是你认识的那些男的。是经常去夜总会的那些男人。”卡莉说。
“还有别的类型吗?”那姑娘问,在厨房的灯光下,卡莉发现她的皮肤不是那么好,脸上有麻点,涂了厚厚的粉底。“我累了,”那姑娘说。“我们去躺下吧。”
“好吧。”卡莉说。
她们去了卧室。卡莉坐在床边上,想保持谈话。“我要再舒服点。”那姑娘说。她去了衣橱,脱下了花哨的皮裤,换上了宽松的灰色长运动裤。她拿出一件T恤,脱下乳罩的时候,她转过身去。因为不穿衣服,她看上去很矮小,而且还有点肥胖。
她们在床铺上躺下来。吗啡的作用快要完了。“你有男朋友吗?”那姑娘问。
“有,”卡莉说,“我有,而且还很爱他。”
她们在床上躺了几分钟。因为想念比格先生,她的胃一阵不舒服。
“听我说,”卡莉说,“我得回家去了。不过,认识你很开心。”
“认识你也不错。”那姑娘说。她转头向墙闭上了眼睛。“出去的时候请一定关好门,好吧?我会打电话的。”
两天之后,电话响了,是那姑娘打来的。卡莉在想,我为什么要把电话号码给她呢?那姑娘说:“你好。卡莉吗?是我。你还好吗?”
“很好。”卡莉说。停了一会儿。“听我说。我一会儿打回去好吗?你多少号码?”
她抄下那姑娘的号码,哪怕她已经有了这个号码。她没有打回去,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直到她外出都没有接电话。她让留言机听电话。
模特天桥
几天之后,卡莉去布莱恩公园看拉尔夫·罗伦时装展。姑娘们个子高,很瘦,一个接一个出来。她们长长的金发在肩上披散飞动。有一阵子,这是个美丽的世界,而当姑娘们经过的时候,她们的眼睛相遇,彼此露出会心的秘密微笑。(未完待续)